记录第一场同志婚礼的前后经历及感想文麟

在国际反恐同日的前一周,我和胡明亮一起去广州做了中国同性婚姻登记第一案的分享会。从广州回来后,我们马上开始筹备我们的婚礼,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婚礼结束之后,我一个人去了一趟武汉,这周我又和胡明亮一起去了一趟上海。我想把这些经历和自己的感想都记录下来,分享出去。

5月7日下午两点半,我和胡明亮在广州做了国内首场分享会。在分享会的过程中,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因为前晚没休息好,又是国内第一场,没有什么经验,我把ppt的内容也分得太细,只能讲很快,导致重点不明确,最后还忘了提场同志婚礼众筹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不怎么理想。但会议进展很顺利,没有被打断,当天晚上又在燕子的安排下一起去k歌,玩得很开心。

(上图为广州分享会)

第二天我和胡明亮去了智同,去的时候他们的合唱团正在排练一首英文歌。我不知道歌名,但是歌词大意是在表达对彩虹的赞赏之情。这首歌曲风清新,我闭着眼睛听的时候,感觉自己看到了树叶或小草被微风吹拂的画面。后来我们离开广州的时候,智同的贝贝送我们去坐地铁,他一直在地铁外面看着我们,微笑着目送我们离开,让我感到非常温暖。他是西安人,曾跟着他的前男友一起去广州,之后就长期待在广州了。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在讲到南康白起的故事时,他坐在我旁边听得眼眶都红了。我讲完之后,他马上就提议让在座的所有人一起为南康白起默哀。在快节奏的一线城市生活,却能如此细微地关怀他人,这让我既惊讶又感动。

回到长沙之后,胡明亮感冒了好几天,等他感冒好了之后,我又感冒了。但除了婚礼的前一天我突然发烧重感冒以及婚礼场地的突然变更之外,其它的事情都进展得非常顺利。有个记者跟我说,她明年要办婚礼,现在就已经开始筹备了。而我们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把婚礼筹备好了。

(上图为婚礼)

5月17日,我和胡明亮的婚礼如期举行。当天我依然没有完全退烧,但是有胡明亮在我身边,我就不是太担心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应对了。我后来看了所有当天的新闻报道,只有sixthtone的记者写了我感冒的事情。他们的一个摄像师妹纸还反复建议我不要擤鼻涕,只要用手捏鼻子,把鼻涕挤出来就行了。我听了她的,几小时后就没再继续打喷嚏了。

婚礼完了没几天,我就去了武汉。我第一次跟同志的父母一起去gay吧,他们还给我抽了武汉烟。武汉的饭菜味道也跟长沙差不多,我很喜欢。我在武汉的时候还收获了一段质疑司法不公的话。我后来回想起来才觉得这句话应该分享给所有人,于是我发了一条微博:“为什么在保障婚姻权利的司法实践中,法院反复强调只能是男女、男女、男女,而在处罚聚众淫乱及组织卖淫的司法实践中,法院却不说只能是男女?”

(上图为武汉gay吧)

回长沙之后,我和志愿者们见了面,讨论了场同志婚礼项目的相关事宜。虽然第一场已经完成,但是接下来还有很多未知的困难要面对。之前我预计这场婚礼需要四五年的时间,但后来从婚庆公司的朋友那里了解到,一年之内有很多时间是不会有人办婚礼的,所以这场婚礼也许需要更漫长的时间。我在广州的时候就自嘲地说:“到时候同志伴侣都已经可以在国内登记结婚了,这场婚礼的项目都还没有结束……”但还好现在报名的同志伴侣已经有二十几对了,而且大家的积极性都挺高的。不过现在我们仍然希望第二对同志伴侣能在7、8月份举行婚礼,而不是到8月份以后,因为婚礼之间间隔时间太长会降低传播的热度。如果你和你的伴侣能在今年7、8月份公开举办婚礼的话,我们希望你点击本文左下角的阅读原文报名,加入我们场同志婚礼的行动项目中来。我认为这个项目非常有意义的地方是,个人的出柜一定会影响到这个国家的很多人,所以我要坚持完成这个项目。而且有此理想的人也不只我一个,支持我的人依然非常多——我们共同地活在一个全世界的文化都正在为同志而改变的时代。不知道,一百年后的人又会如何评价身处于这个时代的我们。

当然也有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在做的事情,包括一些自身就是同志的人。我记得在武汉时有人问我,她所认识的一些同志朋友都性格非常外向,但是他们却不会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为什么反而是我这种性格比较内向的同志会站出来维权。我当时只思考到一个层面,那就是,我比较内向的性格使我长期稳定地处在社会上比较边缘的位置。站在这个位置上,我可以看到那些正处在社会中心的人所忽略的一些问题,我的想法也会跟他们不一样,而且我的目标是要发展出我自己所在位置的一套话语。而那些性格外向,很合群,又处在社会中心位置的同志,他们则不得不冒充、掩饰,乖乖地依照异性恋中心主义所制定的那套游戏规则去生活,因此他们缺乏与主流社会对抗的经验,在维权运动来临之时语言匮乏,看不见身影。而后来我在上海的时候跟一位同志朋友聊到二次伤害的问题时,我又进一步想到同志维权可能会遭遇二次伤害的问题。因此我突然想到,那些身处在社会中心位置的人是不可能让自己遭遇二次伤害的,他们一定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他们会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切伤害,因此他们不会去挑战权威(他们可能自己就在扮演权威),更不会在运动初期就站出来维权,但他们可能会在运动成果即将达成之际学会这套维权的话语,并人云亦云地说出来。不过这位同志朋友还说,他觉得中国人在自身利益受到侵犯时一般都会站出来维权,特别是像我这样的独生子,因为从小被长辈视为掌上明珠,百般溺爱,几乎没有经历过那种与兄弟姐妹争夺资源时被不公平对待的挫折,所以更加无法容忍自己的利益被他人侵犯。

从上海回来之后,我感觉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认识了很多人,接受了大量的信息。我怕我以后会忘了这段时间所经历的这么多事情以及此刻的感受,所以我现在把这些我经历过的事情和感想都记录下来,分享给大家。

今天上午,我妈和另一名同志的妈妈带着我们二十几个同志和拉拉一起去爬岳麓山,我们一路发放彩虹旗和《认识同志》的小册子给路人。我们在路人里面总共遇到了三位同志对我们出柜,其中有一位对我们出柜的同志是从上海来长沙玩的,他看到我们的一名活动参与者拿着彩虹旗在路边休息,就主动走过去跟那名活动参与者打招呼。之后,他跟那名活动参与者一起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他走到我附近时突然表情激动地认出了我,哈哈,我们就拥抱了一下。

(上图为我妈[图右]和另一名同志的妈妈)

最后送给大家一个大彩蛋!我们在山顶玩游戏时,有名同志玩输了,后果不堪设想→_→

孙文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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